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81）
圣树之战篇
81.1
兰斯桑克斯睁开眼睛，怔怔地环视一片猩红的大地。
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被一道剧烈的冲击波震倒，接着一股燥热涌进身体，不久便昏迷过去。
四周只有躺倒在地的躯体，找不到一丝生气。
她试着移动四肢，可一使劲身体便剧痛无比。
兰斯桑克斯寻找着熟悉的身影，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躺在一片开阔场地中央的荷莱·露。
她忍着疼痛用前爪带动身体缓缓爬行，兰斯桑克斯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累赘过。
喂…醒一醒……
兰斯桑克斯试着用爪尖推醒紧闭双眼的人类，她不敢过多用力，害怕伤到人类脆弱的身体。
可无论她怎么尝试，荷莱·露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该怎么办……
兰斯桑克斯陷入了迷茫，不朽的古龙并不真正理解何谓死亡，但她隐约意识到眼前的人类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生命。
要救他……
脑海中闪过一名白发少女的身影，还有她身边的高大男人。
维尔利亚还有蒙葛特……去找他们。
可是她无法带着荷莱·露行动，也无法鼓动双翼飞起。
兰斯桑克斯停下动作，思考该如何解决问题。
唔，有了。
她闭上眼睛，身体如岩石般片片剥落，兰斯桑克斯用仅剩的力气化为人形。
不再留有膜翼与长尾，只是身着白裙的纤细少女。
她拉起荷莱·露的双臂，发现残余的力气还能够供她拖动这具身体。
对了，还有和她一起来的那个黑乎乎的家伙。
他叫蒙格，是艾尔登之王的弟弟。
兰斯桑克斯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那头名叫弗尔桑克斯的黑色古龙。
他和一名半神成为了好友，可在那之后兰斯桑克斯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弗尔桑克斯，此刻你又在哪里呢？
兰斯桑克斯漫步在尸骸遍野的战场上，寻找对另一个人来说重要无比的弟弟。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一座尸堆上找到了蒙格，手里仍然紧紧握着沾满干涸血液的圣矛。
她费了好些力气才掰开那只紧握的手，拽着蒙格回到荷莱·露身边，抬起他的手臂放到肩上，朝蒙葛特所在的战区走去。
少女拖着两具沉重的躯体行走在遍地猩红上，一步一个带血的脚印。
81.2
“这是米凯拉？”蒙葛特迟疑地说道，面前好似大扑棱蛾子一般的生物身上带着与艾尔登之兽相似的神性，“或者说…成神的米凯拉？”
“你们交界地的神长得真别致。”
苍白人形只是静静地悬停在空中，没有展露出任何敌意。
一片羽毛落在蒙葛特裸露的皮肤上，像落在水面的雪花一样融入体内。
“把头盔戴上，不要碰那些羽毛！”
维尔利亚赶忙戴上头盔把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可羽毛无视了厚重的盔甲，一片又一片地融进身体。
羽毛越落越多，如寒冬的鹅毛大雪般纷纷洒洒，
两人找准羽毛间的空隙不断变换落脚点，他们不知道积累太多羽毛会发生什么，但可想而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靠，吸不动。”维尔利亚放出亘古黑暗，深蓝色的无底黑洞徒劳地旋转，吞噬不了哪怕一根羽毛。
“这些是幻影，根本就不是实体……”咒血之焰仍然无法烧毁羽毛，蒙葛特化出一柄黄金长枪，大力掷向空中的人形。
长矛的确命中了人形，但却不受任何阻力一样直接穿了过去，继而消失在长空之中。
“不会吧…难道米凯拉自己也是虚影？”
“我找不到他的弱点……”蒙葛特咬着牙说道，就连洞察之瞳也无法彻底看穿米凯拉。
但虚影一定会有与之对应的本体，蒙葛特四处扫视却没有任何发现，于此同时羽毛越落越多，丝毫不留给两人任何躲藏的空隙。
他收起法术将视线重新放回两人身上，但在法术消失前的一瞬间在少女左胸瞥见了一抹淡金色的光芒。
那是……
“既然无论怎样都伤不了他，那就先暂时撤退。”没有时间继续细想，蒙葛特将手搭在少女肩上，可过了一会却仍没有下一步动作。
“传送法术失效了……”蒙葛特抽搐着嘴角，“那就只能……”
他张开幻影翅翼，拉起少女试图飞离这片区域。
只要速度够快，应该就可以……
飘渺的歌声从身后传来，人形吟唱着不知名的悠扬歌谣挥洒下无数羽毛，白羽组成的纷飞大雨袭向二人。在黄金树灿烂光芒的照耀下，男人和少女随着空灵的歌声如同被融断翅膀的伊卡洛斯坠落地面，在铺天盖地的羽毛中陷入沉睡。
81.3
…我在哪儿？
啊，是女王闺阁。
刚才那黑刀真是有够难缠。
艾尔登宝座…前面就是那个谁……
哦，“恶兆王”蒙葛特。
杀了他就能去雪山了吧。
真麻烦啊。
黄金树…还是拒绝着一切啊。
有人来了…是个褪色者？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蝥贼么。
「不受赐福的褪色者啊——来到王座，何事之有？」
咦，这声音好熟悉。
这是……这不是那个恶兆妖鬼么？
这个褪色者…是在史东薇尔和战场遗迹碰到的那一个？
居然还是没能杀掉她么。
那么今天就让你彻底葬送于此吧。
「唉……」
「‘黄金’葛瑞克、蒙受天赐的孪生子，米凯拉和玛莲妮亚。」
「拉塔恩将军、司法官拉卡德、’月之公主’菈妮。」
「一群不知服从的叛徒。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受野心之火摆弄的掠夺者啊……」
「在你那愚昧墓志铭上，刻上我’末代之王’蒙葛特之名！」
还挺有气势。
据说这个boss也可以用玛尔基特的囚具…算了，还是不用了。
不如这次用近战试试看？法术也玩腻了。
就用长牙吧。
咒血之刃啊…没想到会动用到你。
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和他打。
怎么他的招式我这么熟悉？
就像是……已经交手过无数次一样。
都躲开了？不赖啊。
不过你仍然没有胜算。
好灵活的动作……
好险好险，要是挨了这一刀真得重开了。
居然…输得那么难看……
可恶……
呃…咳咳……
这是……
糟了，我的血！
这就不行了？
不过打着还是有些费劲。
「王座…被我的诅咒玷污了……」
「奇耻大辱……」
「我绝对饶不了你！」
原来有二阶段啊，我就说呢。
啧，红瓶不太够用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这可是神圣的王座！
不可饶恕！
我一定会在这里杀掉你。
不惜任何代价。
咳咳…这什么味道……
不行，头好晕…想吐……
呵，这就是咒血……
充分感受到了么。
现在，受死吧。
完了，躲不开！
“怎么了，受不了这股味道么？”
“睁眼，看着我。”
“好些了么？”
怎么回事？
我怎么可能……
不对，这的确是我的声音。
可是……
他怎么停下来了？
搞什么？
“你对咒血气味的生理反应很大…我不想让这一因素影响到对战的公平。
“而且咒血对普通人类造成的伤害…非常难以恢复。”
这是蒙葛特的声音？
他台词这么多的么？
果然，蝥贼就是蟊贼。
和我一样不受赐福的悲哀存在啊……
安息吧。
我去，这把真算完了。
开摆！
为什么下不去手？
该死的叛徒……
手在抖……
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忍不下心……
我早就抛弃了这种无用的怜悯之心才对。
哎呀给个痛快的啊，我可不想……
嗯？
我怎么哭了？
某个温暖的春日午后，女孩含泪笑着对男人说——
“我是为了你。蒙葛特。只是为了你。”
“悲哀也好自私也好愚昧也好，这就是我的选择。”
“你就是我的选择。”
泛黄的折纸金轮草在回忆里摇曳，微咸发苦的泪水润湿嘴角。
那个女孩在黄金树前对自己许下的诺言：“我想和你一起修复法环，帮你当上艾尔登之王。”
燃着冲天大火的黄金树在眼前浮现，但自己竟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感到莫名的舒心与宽慰。
就像一段崎岖坎坷的旅途终于抵达终点。
又或者像，一个期盼已久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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