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晖

你好

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77)

书接上文(76) 

圣树之战篇

77.1

蒙葛特浑身溅满了鲜血,就连头发也被血液打湿成缕状,只是那血并不属于他自己。他面无表情地走在溅满猩红的土地上,看着满手的血迹发愁。

这么多血迹一时间也清理不干净,真是难办。蒙葛特试图用斗篷擦掉手上的污血,但那残破的布料早已被血液浸润,把手弄得更加脏污。

其实他并不在意身上的污渍,只是不太愿意让维尔利亚看见自己这幅样子。

那孩子只用认识勤政为民的艾尔登之王就好,不需要知道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恶兆妖鬼。

不如先传送回去收拾干净再来好了。蒙葛特这么想着,思绪却被熟悉的呼唤声拉了回来。

白发少女踏着洒满朝霞的地平线向他奔来,散开的长发在晨风中飘舞,愉悦的语调像飞鸟一样轻快。

蒙葛特有些局促不安,担心自己这幅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的形象吓到她。

但维尔利亚只是像往常一样钻到蒙葛特怀里没心没肺地冲他笑,还伸手揪了他一把。

“你这身破烂该换了,屁股都要露出来了。”

“…………”

“哎哟别敲我头啊!”


“米凯拉没有亲自来,但有可能通过附身他人旁观了战局。”

“哥你换衣服了?”

“我在和你说正事。”

相比起不久前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米凯拉,还是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换衣服现在却穿了身新衣的老哥更吸引蒙格的注意力一些。

在维尔利亚的强烈建议以及考虑到艾尔登之王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属实有失体面后,蒙葛特终于换掉了那身烂布条子,新的袍子仍然是朴素的黄褐色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在领口简单地绑了根绳子,但好在十分完整结实,经得起一阵子折腾。

“还是没穿裤子啊。”蒙格瞥了眼蒙葛特光溜溜的大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蒙、格。”蒙葛特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我在听我在听。”蒙格干咳两声乖乖坐正,“您继续讲。”


77.2

“如果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可以上战场。”蒙格抢先答道,“虽然说没了咒血…但我最近有在好好练熔炉百相和黄金律。”

“你最好是真的有。”

“我看起来有这么不可靠吗!”

“很难让人觉得你可靠。”

“喂!”

“好啊,这么有底气的话我现在就来验收一下。”

“来啊!”蒙格拿出圣矛摆好架势。

“还行,有很大进步空间。”蒙葛特收回抵在蒙格脖子上的光剑,转身走向门口,“你先好好休整吧。我走了。”

“哥。”蒙格忽然叫住了蒙葛特。

“怎么。”

“你可以叫人帮你设计一条带尾巴洞的裤子。”

“哎哥你别拿刀扔我啊!角又要被削掉了!”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巨大的黑影呼啸而来,战场上空传来呼喊声,“龙雷来咯!”

王城士兵熟练地架起盾牌拍好雷防护,片刻后数道红雷柱从天而降,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敌人被立刻被龙雷劈开了花。

“懂不懂龙雷轰炸机的含金量啊?”骑在龙背上的少女颇为自得地欣赏被炸翻的敌军,“前面还有,继续!”

对于罗德尔来说这场战事并不难以应付,圣树虽然来袭的频率不低,但每次派遣的人数和兵力充足的王城相比基本构成不了威胁,双方就这么慢慢拖着,米凯拉仍然没亲自出手。

“还能接受么?”蒙葛特拿起床头的烛台准备吹灭时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维尔利亚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这种…特殊时期。”

“都快一个月了现在问是不是有些迟。不过还好吧,说实在的,这种战争和我们那儿…差了不止一点。”维尔利亚挠了挠头,她也不是没有看过战争纪录片,这一次战争和她脑子里所理解的战争相差甚远。

“是么。那就好。”

“这一次和破碎战争比起来怎么样?”

“破碎战争……”蒙葛特仍然端着烛台,眼眸里倒映着摇曳的烛火,“和破碎战争比起来,这一次所谓战争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也是,圣树就那么点人,也闹不出来什么动静。”

“其实根本威胁不在于圣树的军队,而是圣树双子。但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真正出现。我想米凯拉应该很清楚他那点势力完全无法和王城抗衡。”蒙葛特轻轻摇头,“派那么多人过来送死……”

“这种剧情真熟悉啊。”维尔利亚笑了笑,“为了妹妹与世界为敌什么的。”

“未免也太蠢了些。”

“话说,如果蒙格遇到了险境,你会做到什么地步?”维尔利亚好奇地问道,坐起身和蒙葛特一起靠在床背上,“你和米凯拉都是双胞胎里的哥哥。”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但至少不会不自量……”蒙葛特停住了,他真的会冷静下来考虑么?可能也会为了血亲不顾一切吧。

至少在那一次是这样。


77.3

下水道的恶兆之子们并不会和谐相处,地下的资源本身就紧缺无比,为了抢夺食物或是地盘而发生的欺凌斗殴每天都在上演,在那里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蒙葛特和蒙格是一些恶霸的长期欺凌对象,只因为他们有时会有人来探望,而那恰巧成为了嫉妒的根源。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外出寻找资源,回到属于他们的地盘时却发现蒙格没了踪影,找遍大半个下水道才在一个昏暗的水沟里找到。

蒙格被一群恶兆围在角落里拳打脚踢浑身是伤,翅膀与身体的连接处被撕扯出骇人的伤口,单薄的羽翼看起来随时都会脱落下来。

“不要管我,快走。”注意到熟悉的目光,年幼的恶兆之子从不断打在身上的拳脚下艰难地抬起头颤抖着比出口型。

他怎么会意识不到自己和那群身强体壮的同类之间的差距,或许是受够了没有尽头的欺凌,那一刻他的脑海里除了满身是伤的弟弟以外什么也没有。

理智断了弦,愤怒疯狂咆哮,瘦削的少年嘶吼着挥舞拳头,鲜红的咒血四处飞溅炸裂,他发了疯一样不断殴打比他高大数倍的敌人,连对方求饶的声音都听不见,直到蒙格轻呼他的名字才停手。

“蒙葛特哥哥?”

少年停下动作恍惚地回过头,角落里蒙格怯怯地看着他,亮橙色的眼眸里闪着惊恐。

他从几乎断气的恶兆身上跳下,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把蒙格抱在怀里。

“现在没事了。”

那是他第一次动用咒血,也是他第一次动了杀心。

“抱歉,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蒙葛特回过神来揉了揉眉心,“也做过一样的傻事啊。”

少女无声地轻笑,侧身将头靠在男人宽阔的臂膀上。

“睡吧。”蒙葛特吹灭烛台,躺下身将少女轻轻搂住。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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