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133）
暗潮篇
133.1
“要走了吗？”吃完早餐，维尔利亚和蒙葛特一起来到庭院。
“嗯，这一次你就不用去了，我也会很快回来。”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少女白皙的脸颊，“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维尔利亚拉住蒙葛特的手臂，蹭着上面柔软的灰白毛发，有一瞬间她蓦地感觉自己像是个送丈夫出差的妻子。
“想我再待一会儿么？”看出少女简单易懂的心思，蒙葛特主动发问。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维尔利亚一下蹦到蒙葛特身前，扬起头来像是在等待什么。
“怎么了？”
“不亲亲吗？”维尔利亚踮起脚尖，搂住蒙葛特的脖子。
“好吧，亲亲。”蒙葛特弯下腰将维尔利亚抱在怀中，长尾轻柔地圈住她的身子，他低下头，轻轻吻住少女双唇。
然而，蒙葛特的嘴巴并不仅仅停留在维尔利亚的唇上，灼热的吻不满足于此，更加贪婪地向下掠夺。
“老东西你收敛一点！你知不知道你有两颗牙特别尖！”脖颈传来尖锐的刺痛，维尔利亚用力推着蒙葛特扎手的脑袋，“别咬脖子啊疼！”
但是心中已经燃起火焰的野兽怎么可能因此停下，只会加倍肆意地索取。
“夸张，只是比其他牙齿尖一点而已。”半晌，蒙葛特终于松开嘴，不满地眯起眼睛，“每回都是你要我亲，结果亲上了你又嫌弃我。”
“我哪会嫌弃你…我的意思是，亲就亲，别把牙齿都用上连啃带咬……”维尔利亚揉着脖子上被亲红的皮肤忽地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弄出吻痕来对吧？”
“嗯，好看。”蒙葛特坦然承认。
“你…挺怪啊？”维尔利亚红着脸撇撇嘴，“快走快走吧，你不是说那边比较着急吗？”
“那我走了。”蒙葛特拍了拍少女的头顶，垂下手掌时指尖状似不经意地掠过她脖颈上醒目的红痕，蒙葛特轻轻笑了笑，身影消失在传送法阵当中。
蒙葛特不在身边，感觉怪怪的。看着蒙葛特消失的地方，维尔利亚心中有些失落。
她走出庭院，习惯性地拐入大道向女王闺阁走去。
这是维尔利亚每天早上的必行之路，蒙葛特出门一向很早，她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女王闺阁和蒙葛特腻歪一会儿，然后和掐点准时到的荷莱·露去晨练。
但这几天蒙葛特不会出现在那里为她提供舒适温暖的尾巴靠枕，蒙葛特也提前和荷莱·露讲好，今早不来找她训练，其实今天没什么去那里的必要。
但维尔利亚还是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清晨微凉的风带起她的银白长发也刮起地上的落叶，金色的叶片擦在地面上沙沙作响。
此时的街道没什么人，只有士兵在空旷的大道上巡逻，脚步声与落叶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
是很清闲的一天呢。维尔利亚踢着被风吹落的叶片默默想道。
133.2
点着烛台的闺阁内，男人坐在长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笔在摊开的卷轴上写写画画。
“哎，你不是走了吗？”走到闺阁门口，看见里面的人影维尔利亚顿时睁大眼睛，刚刚才离开王城前往火山的蒙葛特竟然又出现在了女王闺阁里。
但很快她便注意到了男人拿着羽毛笔的左手，反应过来那其实是玛尔基特。
“抱歉，玛尔基特。刚才没有认出来是你。”维尔利亚小心翼翼地说道。
里面的人只是掀起眼皮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做自己的事。
“那个…我可以进来吗？”维尔利亚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谨慎地和玛尔基特说话，明明他是和蒙葛特长得完全一样的分身，她没有理由这样畏畏缩缩才对。
也许是初次与玛尔基特见面时，对方那像是吃了一吨炸药的语气给她留下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印象。
“想进就进啊，又没谁拦你。”和蒙葛特一模一样的低沉声音，却是完全相反的懒散语调。
闻言维尔利亚放轻脚步走了进去，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堆满卷轴书籍的长桌前。
133.3
她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就这么一时兴起要求进来，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和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相处。
“傻站着干什么。”玛尔基特往旁边挪了挪，“过来吧。”
维尔利亚走到石板床边，昨天还光秃秃的床此刻铺上了一整片宽厚垫子，她坐了下去，蓬松暄软的触感瞬间将她包围，像是跌进了一片柔软棉花的海洋之间。
“怎么样，是不是很软？”玛尔基特趴在桌子上，没长角的那边脑袋枕着手臂，他侧过脸冲少女笑着，完全不似初遇时那般咄咄逼人。
“嗯！”维尔利亚惊喜地戳着柔软的垫子，“蒙葛特总是喜欢硬邦邦的家具，睡得硌死人。”
“我就知道。他生活品味不行。”玛尔基特悠闲地翘起腿，“所以，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平常每天早上都会来闺阁转一转。”维尔利亚解释道，手指来回捻着衣角，“虽然今天蒙葛特出城了，但还是习惯性来看了一眼。”
“嗯。”玛尔基特从鼻腔里应了一声，搭在靠背上的尾巴轻轻摆动。
“你在……”维尔利亚试探地问，结果话刚出口便被玛尔基特打断。
“帮你男人干活。”玛尔基特似乎预判了她的问题，直截了当地回答。
“哦这样啊。”维尔利亚一下子被噎住了，有些尴尬地别开视线。
玛尔基特见状勾起嘴角，上下打量了维尔利亚一顿，目光在少女脖颈上的红痕短暂停留。
注意到玛尔基特饶有兴趣的目光，维尔利亚心虚地解开发带，让长发垂落下来遮住裸露在外的脖子。
被这番欲盖弥彰的小动作逗乐，玛尔基特当即笑出声，尾巴将他此刻的心情赤裸裸地表现了出来，快活地一摇一摆。
“所以，你就打算在这儿干坐着？”过了一会儿玛尔基特停下笑声，斜了维尔利亚一眼，“吃早餐了么？”
“还没有。”
“拿去吧。刚刚送过来的。”玛尔基特从书桌另一边拿起一只篮子递给她，里面是几片黄油煎面包和一些水果。
“唔，谢谢。”维尔利亚接过餐篮放在面前，拿起一片还有余温的面包矜持地咬了一口。
“你怎么束手束脚的。”玛尔基特似乎铁了心要捉弄维尔利亚，“难道你害怕我？”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尾巴也悠悠扫动着，和主人一起耐心等待少女的答案。
“嗯…就是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以为你性格比较冷淡。”维尔利亚吞吞吐吐地说道，“所以刚才有点紧张。”
“是么？那现在呢？”玛尔基特戏谑地轻笑，尾巴慢慢地拍打床背。
维尔利亚并没有回答，她抿了抿嘴唇，手指抓着身下的垫子用力揉搓，目不转睛地盯着玛尔基特这条比蒙葛特好动太多的尾巴，灼热的目光快要在尾巴上烫出两个洞来。
“……想摸尾巴等他回来，我的尾巴不喜欢被人碰。”玛尔基特把尾巴扭到另一边，“不会给你摸的。”
“什么叫你的尾巴不喜欢被人碰？”维尔利亚感觉这话有点古怪。
“来，你碰一个试试看。”玛尔基特挑挑眉，把尾巴挪到维尔利亚这边，挑衅似的冲她勾了勾尾尖。
“碰就碰啊。”维尔利亚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尾巴，不料大尾巴忽地甩动起来，用力抽了她一下。
“？”维尔利亚吃痛缩回手，向玛尔基特投去质疑的目光。
133.4
“不是我，是尾巴。”玛尔基特没事人一样淡然自若。
“玛尔基特，你也活了不少岁数了，我建议你成熟一点。”维尔利亚彻底放下了紧张，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
玛尔基特哼了一声，抱着尾巴拍拍揉揉，像是在表扬听话的宠物似的。
“不过…现在感觉你好像也不难相处？”维尔利亚歪了歪头，“可是你当时为什么那样说话？在教堂的时候。”
“和蒙葛特有点过节而已，你不用在意。”玛尔基特嘴角仍然带着笑意，眼神却是晦暗不明。
和蒙葛特有过节？
虽然很好奇，但现在显然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你这么早就来处理事务了？”维尔利亚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聊起其他话题。
“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有时会出去。”玛尔基特打了个哈欠，“不过我也懒得往外跑，在这儿挺好的。”
原来是个宅男吗，这点和蒙葛特倒是挺像。维尔利亚暗自腹诽。
“晚上睡觉也在这里吗？”
“不然呢？”玛尔基特耸耸肩，“他倒是为我准备过住处，不过我不想去。”
“啊？这又是为什么？”
“就是不想。”玛尔基特嘴巴一撇。
“…………”维尔利亚一时间感觉玛尔基特像个什么事都要和家长对着干的叛逆小孩。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继续聊了一会儿过后，维尔利亚站起身，拂平自己在垫子上坐出的褶皱走向门口，“再见。”
“嗯，再见。”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玛尔基特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133.5
莱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他惊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这里既不是餐厅，也不是旅舍，莱奥本能地对陌生的环境感到戒备，他轻声下床，悄摸地溜窗户边打算翻出去。
“咔嚓。”房间门突然打开，莱奥摸索着开窗的手猛地僵住，他警惕地向门口看去，却发现来者并不陌生。
“莉…莉莉安？”推门进来的不正是他在弃置棺材那儿遇到的调香师吗？
“莱奥先生！谢天谢地您醒了。”莉莉安快步上前来到莱奥身边，“您先回床休息吧，还有一些事情要嘱咐您。”
“我这是在哪儿？”莱奥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
“这里是疗养院。”莉莉安轻轻拉住莱奥的手臂，带他回到床边，“您昨晚在白金天鹅餐厅突然晕倒，餐厅及时联系了我们，把您送到了这里进行治疗。”
昨晚？晕倒？莱奥使劲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是了，他当时走进一家餐厅准备吃点什么，结果菜单还没看完就突然头疼欲裂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在这里。
“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会晕倒？”莱奥想不通，他身体倍儿棒的一个小伙，怎么就毫无征兆地晕过去了呢？
“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初步判断可能是劳累过度，请您注意休息。”莉莉安拿着病历本给他看，看着上面扭成一团的洋文，莱奥的眉毛也拧成了一团。
“先前您身上还有一些轻伤，不过请放心，我们已经为您治疗好。”莉莉安从随身的挎包中拿出一只玻璃瓶轻轻摆在床头，“这瓶药剂可以促进伤口的痊愈，您今天之内分三次把它喝完就可以。”
“好。药和住院费加在一起要多少卢恩？我现在给。”
“您不用付。您是在白金天鹅餐厅晕倒，因此餐厅主动承担了您的医疗费用，并让我们把这个转交给您。”莉莉安说着，拿出一枚精美的信封交给莱奥。
莱奥接过信封将它拆开，里面是一页信纸和一张烫金的卡片。
他粗略扫了一眼信纸，看到一句话里三个sorry大致猜出这是一封没什么营养的道歉信。他把信纸放在一边，转而拿起那张卡片端详。
Xxx, xxxFREExxxxxxx.
一时间，莱奥的眼里只有那个大大的“免费”字样。
什么意思，白送一张免费餐券？那这次晕得也不算亏。莱奥哼着小曲把卡片和信纸塞回信封。
但转念一想，他怕是无福消受这顿免费的午餐了。
他必须尽快完成任务离开罗德尔，时间拉得太长绝对不是好事。
“莉莉安，你说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我现在可以出院吗？”莱奥打开玻璃瓶喝了一口，对莉莉安如此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建议您还是再休养几天。”莉莉安微微蹙眉。
“不用了，我感觉已经完全正常了。”莱奥蹦下床，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还加了个大跳以示自己没病。
“那好吧，您先收拾好东西，我在门外等您。”莉莉安见状也不作强求，走到门口轻轻掩上房门。
不能再拖了。莱奥转过身去攥紧拳头，露出少见的严肃神情。
今晚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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