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89）
圣树之战篇
89.1
“哈…哈哈……”米凯拉终于停下大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蒙葛特。
“还真是彻底败给您了啊…蒙葛特陛下。”
有什么东西在米凯拉耳边呼啸而过，蒙葛特化出金色短刀刺在他耳旁，只要再往右一点就是他的侧脸。
“再用这种方式称呼我，下一回刺的就是你的眼睛。”黄金律武器化为齑粉破碎开来，蒙葛特收回手，迎上米凯拉的目光。
89.2
“看起来你有很多话想说。”
“我能被允许说吗？”
蒙葛特的拳头紧了紧。
“啊，真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呢。”米凯拉垂下眼帘。
其实他本可以，或者说本应该和玛莲妮亚联手一起发起进攻，但他还是选择独自去面对蒙葛特。
他觉得很可笑，一个生来就不受赐福的恶兆之子怎么会爱着这个对他如此不公的世界。
他想见见蒙葛特，亲自戳穿他脆弱不堪的所谓单纯的爱。
因此他创造出幻境，想要看蒙葛特和他所爱之人自相残杀的场景。
但他的幻境很不稳定，一旦失控便会无差别地将范围内所有人拉进其中。他不想牵连到玛莲妮亚。
蒙格常常提起蒙葛特，在提到自家哥哥时语气就会柔和下来，和米凯拉一起分享他们之间的故事。
米凯拉知道蒙格深深恨着这个世界，而这一点刚好能够被他利用。他本应少言寡语，但还是会忍不住问下去，为什么那个蒙葛特会和蒙格截然不同。
“哥哥他只是单纯希望去爱。”
“你只是单纯希望去爱……”米凯拉缓缓开口，“真是可笑。”
“你所谓的爱多么虚伪，多么廉价！”米凯拉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口口声声说着想要去爱，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你爱过吗！”
“就算是爱，我总有自己的立场。泛滥的爱反而会带来不幸。”蒙葛特淡然地凝视那对燃烧着怒火的眼眸。
“借口真多…那你的爱又带来了什么？这个世界不还是苟延残喘，不还是如此不公！”
“至少我带回了秩序。这是重建一切的起点。”
“秩序…假大空的话说得真好听。”
“什么神人…什么艾尔登之王……到最后不还是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吗……”
“无论是玛莲妮亚于我，还是葛德文于你，不都是没能救回来吗！”
蒙葛特眯起眼睛，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他的哥哥葛德文在黑刀阴谋之夜被杀掉了灵魂，但肉体却没有死去，在黄金树根不断膨胀着，沦落为无法分辨出样貌的怪异生物。
他本该是黄金王子，如今却成了连死都无法彻底死去的死王子。
“葛德文哥哥，我一定会找到方法让他彻底安息。至于你的玛莲妮亚…我已经治好了她。”
89.3
“拿这种无聊的谎言来戏弄我么？黄金律根本就无法根除猩红腐败。”
“但艾尔登法环可以。”
“你说什么？”
“我没有必要骗你。”
“你……”米凯拉死死盯着蒙葛特。
“艾尔登法环清除了她的猩红腐败，但是没能彻底救回她。我用了你的重生之力。”蒙葛特张开手掌，米凯拉与玛莲妮亚合成的大卢恩浮在手心，“不过她变成了孩童，也失去了所有记忆。”
“真的吗…玛莲妮亚真的活下来了吗……”米凯拉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她……”
“我不想把话说第二遍。但她现在属于王城。”
“无论怎样…她能和正常人一样活着就好……”米凯拉真正地笑了，体力也渐渐不支，眼睑越来越沉重快要打不开。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
蒙葛特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他。
“让我看一眼玛莲妮亚。”
蒙葛特的身影虚化消失，没过几秒重新出现，这一次手里牵着小玛莲妮亚。
“玛……”米凯拉想要呼唤妹妹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蒙葛特竖起食指贴在唇上，对他比出噤声的手势。
连名字也被剥夺了么。
蒙葛特松开手，红发女孩走向被楔在墙上的少年，睁大清澈的金色眼眸注视着他。
大颗泪珠从米凯拉眼中涌出，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眼前妹妹的身影也变得歪扭。他想要擦掉眼泪，但手已经被死死钉在墙上，无法移动半分。
“大哥哥…不要哭……”小玛莲妮亚有些手忙脚乱，女孩不知道眼前的少年为何而泣，她凑上前去踮起脚尖想要擦拭少年眼角的泪水，但矮小的身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触及。
维尔利亚碰了碰蒙葛特的手，看着他继而将视线转向拼命够着米凯拉的小女孩。
蒙葛特轻轻颔首，于是她走到小玛莲妮亚背后，抱起女孩举到少年面前。
无比熟悉的柔软触感抚上米凯拉的面庞，为他拭去滚烫的泪滴。米凯拉强忍住快要决堤的泪水，哽咽着对重获新生的妹妹说道：“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我亲爱的妹妹啊，代替哥哥好好活下去吧。
89.4
小玛莲妮亚呆呆地看着眼前陌生的金发少年，虽然不理解对方说的话，但还是弯起眼睛冲他绽出灿烂的微笑。
背后传来清嗓声，维尔利亚收回手臂将小玛莲妮亚抱在怀中，临走前看了米凯拉一眼。
少年的目光对上那双绯红的眼眸，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
谢谢你。
白发少女垂下眼帘转身离去，轻轻放下小玛莲妮亚回到蒙葛特身旁。
米凯拉低下头，微微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闭上眼睛，如过去那些时日一样陷入不愿醒来的沉眠。
“结束了。”蒙葛特转过身去打算离开，却听见外面轰隆一响，天花板被什么东西砸开，一个人影从上面滚了下来。
蒙格轻车熟路地快速穿过复杂的下水道，侧身撞开弃置恶兆大教堂背后的隐藏墙壁，毫不犹豫地跃入深不见底的峭壁。
希望能赶上……
沉重的身躯砸破地板，他随着破碎的砖石滚到地上，顾不得整理自己狼狈的模样起身朝封印跑去。
他焦急地奔向癫火封印，恰好碰上已经半只脚踏出门口的蒙葛特。
蒙格站在蒙葛特面前，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虽然蒙葛特比蒙格矮了一截，但气场完全压过了他，尤其是在愤怒的时候。
“你来晚了，他已经进入了休眠。”蒙葛特瞥了蒙格一眼，但还是转身走开为他让出路。
蒙格会意快速上前去，在米凯拉身前停下脚步。
被钉在墙上的金发少年一动不动，隽秀的面庞被凌乱的长发遮住，双眸再也不会随着他的呼唤睁开。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少年的面颊，拨开挡在脸上的乱发，裸露在外的牙齿轻触薄唇。
永别了，我的爱人。
我曾经的，唯一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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