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帮助蒙葛特当上艾尔登之王的故事（83）
圣树之战篇
83.1
背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蒙葛特警觉地回头，发现维尔利亚正静静站在他身后。
“……你都看见了？”
少女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抱歉，又让你看到我这副样子。”蒙葛特低下头轻轻说道。
“这有什么。”少女满不在乎地耸肩，“白切黑什么的我可太喜欢了。”
“不对，你本来就是黑的。”她眯起眼睛笑着，“在破碎战争中让众英雄血流成河的‘恶兆妖鬼’……”
“好吧，我确实挺黑。”蒙葛特看了看自己青灰色的皮肤。
“我说的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你下手非常狠……”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好。”少女转而将视线投向蒙葛特背后勉强吊着口气的米凯拉，“他呢，你打算怎么办？”
“先带回去。”
周围的士兵也陆续醒来，蒙葛特快速整好队形，准备出发去找荷莱·露。
他化出黄金锁链将米凯拉捆住米凯拉的双手双脚，吹响哨笛唤出送葬马，把五花大绑的少年放在自己身前。
米凯拉只是不屑地撇撇嘴，不过他也没有力气说话来挖苦对方了。
“等等，前面有人。”自从压制癫火扎破眼睛被蒙葛特治好后，维尔利亚原本近视的眼睛视力变得出奇地好，远远便望见远处有一个人影缓缓走来。
蒙葛特示意身后的队伍暂时停下，和维尔利亚上前去查看情况。
“兰…兰斯桑克斯？”维尔利亚心头一紧，眼前浑身是血的少女正是化为人形的兰斯桑克斯，她赶忙跑上前去，蒙葛特拎着米凯拉紧随其后。
“啊…是你们……”察觉到有人前来兰斯桑克斯咬着牙抬起头，在看到来者的瞬间顿时露出放松的笑容。
“太好了…他们……”兰斯桑克斯放下手，二人这才看见她身后的两具躯体。
“父亲…蒙格？”
“那个玛莲妮亚……”兰斯桑克斯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她…放出了很可怕的东西…大家…大家都死了…只有他们……”
“咳…！”话音未落兰斯桑克斯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维尔利亚扶住摇摇欲坠的兰斯桑克斯，拿出红露滴圣杯瓶送到她嘴边。
“不用了，你们人类的东西…对我没用……”兰斯桑克斯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我没事…我只是…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维尔利亚手中一沉，没能接住兰斯桑克斯让她躺倒在地。
83.2
“是猩红腐败……”
兰斯桑克斯身为覆满岩石鳞片的不朽古龙并没有遭到腐败的影响，蒙格的症状稍轻一些，但荷莱·露的身体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伤口里挤满了猩红腐败增生物，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涌动。
蒙葛特拽过米凯拉，扳起他的头让他的视线对准躺在地上的两人：“想办法。”
“这点腐败和玛莲妮亚所承受的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米凯拉淡淡瞥了一眼，“只是皮肉上的腐败，可以治好。”
玛莲妮亚遭受的可是深入骨髓，渗进灵魂的猩红腐败啊。
“你不是拿了我的大卢恩么。”见蒙葛特还是盯着自己不放米凯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随便放点高阶恢复法术就行了。”
蒙葛特将手按在地面上，耀眼的黄金树法阵亮起，点点荧光缭绕四周，这是最高阶最强力的恢复系祷告——黄金树恢复。
有了米凯拉大卢恩的加持，就算是只有恢复血量作用的祷告也带上了治愈腐败的功效，两人一龙身上的伤口不多时便得到了愈合，寄宿在身上的腐败也得以清除。
“哥哥……”略带虚弱的呼唤响起，蒙格缓缓抬起手，拉住蒙葛特的衣角，“去救老爹…他……”
“父亲就在旁边，别担心。”蒙葛特握住弟弟的手，“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蒙格勉强笑了笑，“哥你没事就好。”
“嗯。”蒙葛特只是简单地点头，仍然紧紧握着蒙格的手。
“哥你的尾巴能给我摸摸吗。”
“…………”
蒙葛特挪动尾巴搁到蒙格身上，后者心满意足地抱住尾巴，闭上眼睛小憩。
“能借你的圣杯瓶一用么？”蒙葛特转头看向维尔利亚，“父亲他受的伤太重……”
“没问题。”维尔利亚立即拿出红露滴圣杯瓶，蒙葛特接过瓶子凑到荷莱·露嘴边，轻轻抬起对方的头为他灌下药水。
一瓶露滴下肚，过了一会儿荷莱·露微弱的呼吸便恢复了正常，紧闭的双眼也微微睁开。
“蒙葛特？我这是在……”荷莱·露撑起身体，但立马蒙葛特按了回去，“您受了重伤，被腐败侵蚀得很严重。”
“我知道…咳咳！”荷莱·露猛地咳嗽几声，卡在喉里半凝固的污血被咳出，“唉可算弄出来了，刚才真是堵得慌……”
“玛莲妮亚那个小丫头…”荷莱·露长叹一口气，“真是不要命了。”
“玛莲妮亚…玛莲妮亚怎么了！”原本在地上躺尸的米凯拉忽然挣扎起来，“她是不是绽放了自己……”
“哎呀，这位是？”
“米凯拉。”蒙葛特冷冷说道，按住米凯拉不让他乱动。
“绽放…你是说她搞出来的像大花一样的东西吗？”
米凯拉拼命点头。
“那确实有，而且还开了两次。”荷莱·露又是一声叹息，“说是为了哥哥不能输。”
“玛莲妮亚……”米凯拉失神地望着染上些许猩红的天空，“你这个…你这个傻瓜……”
83.3
蒙葛特在等待伤者恢复期间呼叫的调香师队伍已经抵达，众人赶往被玛莲妮亚轰炸的战场。
“这真是…人间地狱啊。”
“全面搜救，找出所有还活着的人。”
瑟洛修就趴在离玛莲妮亚不远的地方，经过救治也慢慢恢复了意识，重新爬回荷莱·露的肩上。
五人两兽围在玛莲妮亚身旁，看着奄奄一息的红发女人。
胸口仍然插着断裂的义手刀，玛莲妮亚背后的花蝶双翼已经凋零，只有那头红发仍旧像烈火一样鲜艳亮丽，正像她那不屈的对抗意志。
玛莲妮亚的大卢恩就悬浮在她上方，但是没有人敢轻易触碰——那是被猩红腐败侵蚀，已经半陷入腐坏的大卢恩。
“要杀了她么。”瑟洛修低声说道。
蒙葛特没有回答，但指尖已经燃起咒血。
“不，不要杀玛莲妮亚！”米凯拉想要拦住蒙葛特，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不得。
“别杀她，我可以……”他刚想说“我什么都可以做”，但发现自己早就是刀俎下的鱼肉，失去了一切的他也没了任何谈判筹码。
快想，米凯拉，快想办法……
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一切，不能再失去妹妹啊！
至少要让那个孩子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这是我，也是她最大的愿望啊。
“玛莲妮亚的大卢恩，是最神圣的大卢恩。”米凯拉整理杂乱不堪的思绪，努力压制声音中的颤抖，“你已经有了我的大卢恩，再加上她的，你就可以成为交界地上最强的存在。新成立的王朝尚未稳定，你也需要力量来守护它吧。”
“你也看见了，玛莲妮亚的大卢恩已经陷入了腐败。”蒙葛特冲那轮爬满猩红蝴蝶的大卢恩扬了扬下巴，“我可不敢贸然接受。”
“可以治好，一定可以治好。”米凯拉笃定地说道，心中却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嘈杂不断。
你说谎，你明明知道黄金律救不了玛莲妮亚。
米凯拉啊米凯拉，你到底是在骗蒙葛特还是在骗你自己呢？
“你自己试了那么多年都只能暂时压制，就相信我能治好她？”
“你可是艾尔登之王……”米凯拉的声音越说越小，在蒙葛特的质问下渐渐失去了辩驳的底气。
如果…如果灵魂力量还足够就能制造出金针，压制一下也是好的……
什么啊……
为什么到最后……
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啊……
“你也是哥哥吧。”少年轻声说道，“我只是想她活下去。”
“她是我的妹妹。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拿走她的大卢恩也好，洗掉她的记忆也罢，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
那孩子是那么地想活着。
作为哥哥，我连这种心愿都无法帮她完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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